改組「隆記報」,並發表「敬告同鄉書」,與保皇黨論戰
改組「隆記報」,並發表「敬告同鄉書」,與保皇黨論戰
民國紀元前九年
癸卯
一九○三年
六月初(七月下旬)
八月
九月
38
檀香山為先生少年舊遊及興中會發源之地。德彰公向居茂宜埠營畜牧業,親朋故舊甚眾。惟自光緒二十五年(己亥)梁啟超以甘言獲取先生函介抵此,提倡保皇會,並以「保皇其名革命其實」為號召,僑胞不察,多為所惑。所有各團體報館勢力,幾為保皇黨所盡握。因是興中會之團體,受嚴重之打擊。會員中能始終不渝者,僅李昌、鄭金、何寬、程蔚南等十數人耳。然亦懾於保皇會之聲勢,緘口結舌,莫敢或抗。先生此次舊地重臨,已睽隔九載,大有今非昔比之嘆,然絕不能漠然置之也。當保皇黨機關報「新中國報」聞先生蒞臨,竟著文醜詆革命黨,且涉及先生個人,鄭金、李昌等異常憤激。會程蔚南主辦一「隆記報」,一名「檀山新報」,先生乃使之改組為黨報,以筆政乏人,即親撰文發抒意見,與「新中國報」大開論戰。自有此報為喉舌,壁壘為之一新。興中會務亦有復振之勢。(註四十)先生為闢保皇黨假借革命旗幟以行保皇之實,特撰「敬告同鄉論革命與保皇之分野書」,發表於「隆記報」,略謂天下事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夫革命與保皇,理不相容,勢不兩立,今梁以一人而持二說,首鼠兩端,其所言革命屬真,則保皇之說必偽;而其所言保皇屬真,則革命之說亦偽。彼輩所言保皇為真保皇,所言革命為假革命,革命、保皇二事,決分兩途,如黑白之不能混淆,如東西之不能易位。革命者,志在撲滿而興漢;保皇者,志在扶滿而臣清。事理相反,背道而馳,互相衝突,互相水火,非一日矣。(註四十一)夏威夷島除檀香山正埠外,以希爐埠(Hilo)為最巨。其地以有火山名勝,遊客麕集,商業繁盛。先生以檀埠保皇黨勢力正盛,頗難著手,乃先往希爐進行。先是興中會員毛文明受該埠基督教禮拜堂之聘,任宣教師,抵埠數月,播道之餘,與黎協等組織一演說會,闡明革命大義,力闢保皇謬說,深得華僑信仰。聞先生至檀,即發起歡迎會,專函敦請先生蒞臨,先生赴之,羣情踴躍。並假日本戲院發表演說,華僑聽眾逾數百人,座無虛席,聞先生議論咸大悅服。旋由毛文明介紹黎協、鄭鎏、鄭仲、黃振、鄭成、劉安、楊吉、李華根、唐安、黃義、盧球、胡錦、古賀、林弼南等十餘人入會,希爐埠之有革命團體自此始,先生嘗云:「吾民族在海外為革命事業公開演說,實為自希爐始。即吾對僑胞第一次之演說也。」旋以該埠會務堅固,負責有人,爰於十二月重返檀埠,受當地華僑熱烈歡迎,與初抵時之冷落情況,判若霄壤!時任檀埠基督教禮拜堂牧師者為黃旭昇,向有志革命,與毛文明有戚誼,先生頗得協助。復由李昌、鄭金、楊銳等假西人戲院請先生講演三日,聽者輒達數千人。每次講畢,先生必立臺上良久,顧謂聽眾曰:「僑胞有不明白本人所講之話者乎?請問!」問難者甚多,先生不假思索,一一明白作答,僑胞始了解革命與保皇二者,實背道而馳,名殊途異,幡然知悟,於是棄保皇黨來歸者日眾。先生於宣傳主義外,並向華僑同志籌款,所發行之軍需債券十元,由先生親筆署名,華僑無不踴躍購買。且仍以時施醫,不受謝金,所全活者甚眾,羣情益翕。(註四十二)嗣先生致黃宗仰書謂與保皇論戰云:「弟刻在檀島與保皇大戰,四大島中已肅清其二,餘二島想不日可以就功,非將此毒剷除,斷不能做事。但彼黨狡詐非常,見今日革命風潮大盛,彼在此地則曰借名保皇,實則革命。……欺人實甚矣。」(註四十三)
(註四十) 馮自由:「革命逸史」第二集,一○○──一○一頁,商務印書館發行,民國三十二年二月初版,重慶。
(註四十一) 「國父全集」第四冊,二九──三一頁。
(註四十二) 「檀山華僑」(載於民國十八年檀香山「自由新報」出版之特刊);馮自由:「革命逸史」第二集,一
○一頁;鄧慕韓:「孫中山先生傳記」。
(註四十三) 「國父墨蹟」,一七頁及五三○頁釋文及考訂,中央黨史會編輯,民國五十四年十一月十二日,臺北;
「國父全集」第四冊,三四頁。
國父年譜
上冊
0225-0228
以何而可:曰:惟有聽之中國人民,因其國勢,順其民情,而自行之,再造一新中國而已。(註三十八)
八月初六日(九月二十六日)離日本赴檀香山。
先生以梁啟超於光緒二十五年(己亥)到檀香山後,所有團體報館勢力,幾盡為保皇黨所奪,檀島為興中會之發源地,不能漠然置之,乃離日本赴檀香山。以短於斧資,由黃宗仰慨贈銀洋二百元,始得成行。於八月十五日(十月五日)抵達。二日後,檀香山「西字早報」發布消息:「著名中國革命家孫逸仙由橫濱乘西伯利亞船於五日到埠,在本埠秘密或公開運動;華僑深信革命真理,多趨向之。」(註三十九)
是月 改組「隆記報」,並發表「敬告同鄉書」,與保皇黨論戰。
檀香山為先生少年舊遊及興中會發源之地。德彰公向居茂宜埠營畜牧業,親朋故舊甚眾。惟自光緒二十五年(己亥)梁啟超以甘言獲取先生函介抵此,提倡保皇會,並以「保皇其名革命其實」為號召,僑胞不察,多為所惑。所有各團體報館勢力,幾為保皇黨所盡握。因是興中會之團體,受嚴重之打擊。會員中能始終不渝者,僅李昌、鄭金、何寬、程蔚南等十數人耳。然
(註三十八)「國父全集」第二冊,二三七──二四○頁。
(註三十九) 少年中國晨報:「國父在美事略」(「少年中國晨報五十週年紀念專刊」,文三三頁,少年中國晨報發 行,民國四十九年十二月出版,三藩市)。
國父年譜 民元前九年(一九○三) 三十八歲 二二五
亦懾於保皇會之聲勢,緘口結舌,莫敢或抗。先生此次舊地重臨,已睽隔九載,大有今非昔比之嘆,然絕不能漠然置之也。當保皇黨機關報「新中國報」聞先生蒞臨,竟著文醜詆革命黨,且涉及先生個人,鄭金、李昌等異常憤激。會程蔚南主辦一「隆記報」,一名「檀山新報」,先生乃使之改組為黨報,以筆政乏人,即親撰文發抒意見,與「新中國報」大開論戰。自有此報為喉舌,壁壘為之一新。興中會務亦有復振之勢。(註四十)先生為闢保皇黨假借革命旗幟以行保皇之實,特撰「敬告同鄉論革命與保皇之分野書」,發表於「隆記報」,略謂天下事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夫革命與保皇,理不相容,勢不兩立,今梁以一人而持二說,首鼠兩端,其所言革命屬真,則保皇之說必偽;而其所言保皇屬真,則革命之說亦偽。彼輩所言保皇為真保皇,所言革命為假革命,革命、保皇二事,決分兩途,如黑白之不能混淆,如東西之不能易位。革命者,志在撲滿而興漢;保皇者,志在扶滿而臣清。事理相反,背道而馳,互相衝突,互相水火,非一日矣。(註四十一)
夏威夷島除檀香山正埠外,以希爐埠(Hilo)為最巨。其地以有火山名勝,遊客麕集,商業繁盛。先生以檀埠保皇黨勢力正盛,頗難著手,乃先往希爐進行。先是興中會員毛文明受該埠基
(註四十)馮自由:「革命逸史」第二集,一○○──一○一頁,商務印書館發行,民國三十二年二月初版,重慶。
(註四十一) 「國父全集」第四冊,二九──三一頁。
國父年譜 民元前九年(一九○三) 三十八歲 二二六
督教禮拜堂之聘,任宣教師,抵埠數月,播道之餘,與黎協等組織一演說會,闡明革命大義,力闢保皇謬說,深得華僑信仰。聞先生至檀,即發起歡迎會,專函敦請先生蒞臨,先生赴之,羣情踴躍。並假日本戲院發表演說,華僑聽眾逾數百人,座無虛席,聞先生議論咸大悅服。旋由毛文明介紹黎協、鄭鎏、鄭仲、黃振、鄭成、劉安、楊吉、李華根、唐安、黃義、盧球、胡錦、古賀、林弼南等十餘人入會,希爐埠之有革命團體自此始,先生嘗云:「吾民族在海外為革命事業公開演說,實為自希爐始。即吾對僑胞第一次之演說也。」旋以該埠會務堅固,負責有人,爰於十二月重返檀埠,受當地華僑熱烈歡迎,與初抵時之冷落情況,判若霄壤!時任檀埠基督教禮拜堂牧師者為黃旭昇,向有志革命,與毛文明有戚誼,先生頗得協助。復由李昌、鄭金、楊銳等假西人戲院請先生講演三日,聽者輒達數千人。每次講畢,先生必立臺上良久,顧謂聽眾曰:「僑胞有不明白本人所講之話者乎?請問!」問難者甚多,先生不假思索,一一明白作答,僑胞始了解革命與保皇二者,實背道而馳,名殊途異,幡然知悟,於是棄保皇黨來歸者日眾。先生於宣傳主義外,並向華僑同志籌款,所發行之軍需債券十元,由先生親筆署名,華僑無不踴躍購買。且仍以時施醫,不受謝金,所全活者甚眾,羣情益翕。(註四十二)嗣先生致黃
(註四十二)「檀山華僑」(載於民國十八年檀香山「自由新報」出版之特刊);馮自由:「革命逸史」第二集,一 ○一頁;鄧慕韓:「孫中山先生傳記」。
國父年譜 民元前九年(一九○三) 三十八歲 二二七
宗仰書謂與保皇論戰云:「弟刻在檀島與保皇大戰,四大島中已肅清其二,餘二島想不日可以就功,非將此毒剷除,斷不能做事。但彼黨狡詐非常,見今日革命風潮大盛,彼在此地則曰借名保皇,實則革命。……欺人實甚矣。」(註四十三)
九月十六日(十一月四日)黃興、宋教仁等組織華興會於長沙。
黃興由日返國抵滬,遇湘潭胡元倓,相約回湘至長沙明德學堂任教,結合同志,秘密組織革命團體,初名大成會。是日,為黃興三十初度,眾以祝賀生辰為名,宴會於長沙西區保甲局巷彭淵恂(希明)宅,到會者有彭淵恂、周震鱗、張繼、柳聘儂、陳方度、徐佛蘇、譚人鳳、蘇玄瑛、吳祿貞、陳天華、宋教仁、黃牧、柳繼忠等二十多人,決定成立華興會,並推黃興為會長。為保守秘密,對外用「華興公司」名義,公司設址於南門附近,以「興辦鑛業」號召,計劃集股一百萬元,作為「開鑛資本」。實則以「鑛業」代「革命」,「入股」代「入會」,「股票」即「會員證」。並確定以「同心撲滿,當面算清」為口號,隱示反滿革命之旨。(註四十四)
(註四十三)「國父墨蹟」,一七頁及五三○頁釋文及考訂,中央黨史會編輯,民國五十四年十一月十二日,臺北; 「國父全集」第四冊,三四頁。
(註四十四) 李雲漢:「黃克強先生年譜」,六○──六一頁。惟據譚人鳳著「牌詞」,譚時不在長沙,似未與華興會 成立之會,詳孫子和:「革命先進開國宿將譚人鳳」(「國魂」,民國七十年一月號,五八頁,臺北)。
國父年譜 民元前九年(一九○三) 三十八歲 二二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