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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救國之急務 det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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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錄:救國之急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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詮釋資料說明
題名

附錄:救國之急務

生平歷程
改組政黨進行北伐
文件類型

演講

民國日期

008/10/18

西元日期

1919/10/18

國父年歲

54

全文內容

附錄:救國之急務(註一) 民國八年(一九一九年)十月十八日在上海寰球中國學生會演說之另一記錄
今晚演說的題目,叫做「救國之急務」。中華民國已經八年了,為甚麼現在才來說救國的話呢?因為現在中華民國,實處於最危險的地位。內憂外患,交迫而來。八年以來,那般腐敗官僚,跋扈武人,無耻政客,天天陰謀、搗亂、作惡、賣國,把我們中華民國的領土、利權,不曉得送掉多少。我們國家危亡的景象,就沒有如今日之甚了。所以,我們不趕緊去救它,我們中華民國就快亡了。
兄弟救國的辦法有二:一是維持現狀,一是根本解決。什麼叫做維持現狀呢?我們要曉得中華民國的主權,係在國民全體。國民人數眾多,不能人人出來處理職務,於是乎有代議制度,由國民中選出代表,組織國會,再由國會產生出一個政府。這個國會,是我們國民的保障,是我們民意的總匯,替我們創造法律,替我們監督政府的。中華民國有這個國會,中華民國才能算存在;沒有這個國會,中華民國就不能存在了。有這個國會,我們國民的地位,才能夠保存;沒有這個國會,我們國民的地位,就不但不能保存,而且要回復他舊日奴隸的地位了。
自從前年督軍團造反,北方的武人,把我們國民組織的國會,用強力解散它,僭奪我們國民的主權。兄弟於是乎首倡護法,和北方打仗,南方各省,也相繼響應。當時國民當中,也有很多不贊成我的主張,說我不應該再來破壞的。其後護法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內而國民不願再戰,要求講和;外而五大強國出來勸告,希望南北早日和解。兄弟原來是愛好和平的人,今國民全體既不願戰,而外交團又來勸告,故當日曾鄭重對內對外宣言,我們議和的唯一條件,就是恢復國會,隨它自由行使職權。北方武人倘能辦到這條,南北就馬上可以統一了。
其後上海開了和平會議,足足議了數月。所有南方要求的條件,如副總統讓給南方,如總長若干人,督軍省長若干人,借款若干千萬元,北方都一一答允的。唯恢復國會這一條,就不能答允。故此和會就破壞了。其後北方又屢次派了許多代表來,問兄弟的意見,如何才可以和。兄弟答他,除了恢復國會,自由行使職權之外,沒有辦法。隨後又有一北方分代表吳鼎昌走來問我,恢復國會是很難辦到的,除了這個國會問題之外,還有辦法嗎?兄弟原來是愛好和平的人,想了一頓,就對他說,北方果有誠意講和,我還有三個辦法。他就歡天喜地的道,這三個辦法是怎樣?兄弟說,中華民國是由革命黨人造成出來,兄弟是創造民國之一人,我們革命黨人把滿清的統治權奪了過來,再由我們黨人將這個統治權交給四萬萬國民掌理。於是在南京制定約法,組織國會;約法由黨人所制定,國會由約法所產出,這個約法是國民做主人的憑證。沒有這個約法,國民的地位就不能安全,中華民國就不能存在。現在北方既然不要這個約法,就是不願意將中華民國的統治權交給國民全體,你就應該將這個統治權給回我們革命黨人。因為實物必須出本錢,今北方既經取回這個物件,自應將本錢給回我們,才能算公平。現在兄弟要求你們把這個民國的統治權,交回我們民黨,北方可能辦到嗎?吳說不能。兄弟就說,我老早曉得這個辦法,是不能辦到的,因為你們可以說,你們革命黨的民國統治權,係從滿清手中搶來的,孫文不過是一個強盜,原來何嘗有這個統治權呢?既然這樣說得好,第二個辦法,你們就應效張勳的復辟,把這個統治權給還滿清,再捧宣統出來。北方能夠辦到這個辦法嗎?吳說,段芝泉是贊成共和,攻打復辟的,這個辦法,萬萬做不到。兄弟就說,你們既不能把這個統治權交還革命黨,又不能交還滿清政府,我還有第三個辦法,是你們很容易做得到的。吳說,這個辦法又怎樣?我說,你們有許多兵在手,能夠自家稱王稱帝,再造一個洪憲或什麼皇帝出來嗎?他說這更不能辦到。兄弟說,這三個辦法都不能做到,就沒有議和的餘地了。
南北議和,兄弟本來是絕對反對的,但是國民要和,五大強國又來勸告,兄弟既然是酷愛和平的人,自然要想出這個維持現狀的法子,來救這個國家。維持現狀的法子,就是南北議和,趕快把這個國會恢復起來,令他自由行使職權。我們議和的唯一條件,就是這個國會問題。南方武人政客,雖有種種的要求,幾多個督軍,幾多個省長,幾多個三省巡閱使,幾多千萬元借款,北方都能答應。但是兄弟的主張不能答應。南北武人縱能彼此分贓和了,兄弟是不和的。從前外交團曾來勸告,他說舊國會期限已滿,要我犧牲恢復國會的主張。兄弟說,這回護法戰爭,完全是因為北方武人用強力解散國會而戰爭,國會一天不恢復,南北一天不能妥協的;外交團倘不依兄弟的主張,或者要幫助北方來平伐我們,我們縱使到死,那良心斷不能平服的。須知我們拼命力爭國會,並不是替議員爭飯碗,爭權利,完全為我們中華民國爭公理,為我們國民爭國民的地位。(中略)現在北方又派王揖唐來議和了。但是南方因為人的問題,竭力反對他,不敢和他議和。兄弟實在不懂得他們的用意。上海各界人士,也跟着反對他,兄弟以為有點不對的地方。我們要曉得,現在南北是處於戰爭的時代,彼此都是敵人,才有議和的事情發生。若然南北都是朋友,就沒有和之一字了。故我們對於敵人派來的代表,無論他派誰來當代表,我們只可問他的條件如何,不能因人的問題而反對他的。現在南方想要他改派別人,就令他能夠再派別人來,或者係比王揖唐更壞的,你又怎麼樣呢?但北方偏又不改派別人,所以王揖唐來了幾個禮拜,這個和議就不能開。既然這樣,我們國民前幾個月為甚麼天天要求議和呢?我們要曉得歐洲戰爭幾年,聯合國(註二)認德國是敵國,所以去年講和要向德國講和,並沒有說德國是最野蠻沒有公理的敵人,拒絕和他講和的。故此我們認北方是敵人,就應該不論敵人派什麼人來作代表,我們都可以同他講和的。(中略)主張北方答允國會自由行使職權,是兄弟於前幾月議和時一個人提起的,當時國民當中,並沒有一人提及這事。我們要曉得同北議和,僅提出這唯一條件,就可以達我們護法的目的。其他取消什麼密約,什麼軍事協定,什麼秘密借款,我們都可不必要求他的。因為一切與外國訂立條約和借款,都要經國會通過,才能發生效力,係中華民國約法上明明規定的。國會能夠自由行使職權,那些一切賣國密約,亡國借款,國會自然要取消它的。我們如果仍然要求他取消那種密約,我們豈不是承認非法政府有訂立密約的權嗎?因為他能夠取消密約,自然能夠訂立密約了。(中略)王揖唐到上海第三天,就來兄弟處,問我議和的條件。兄弟答他,我議和的條件,並無他種,僅一國會自由行使職權,汝倘能答允這條,今天和議就可成立。他答這條是難辦,因為我若答應你這條,豈不是我來向汝投降嗎?於面子上頗覺難過。兄弟答他,這並不是投降,記得武昌起義時,段芝泉尚為清朝將官,領兵攻打民軍,後來他竟要求清帝退位,贊成共和。若說投降,段氏已經做過一次;你如果答允這個辦法,我只說你贊成我的主張,何嘗見得是投降呢?他說,除了這個辦法,還有其他辦法嗎?兄弟就把前幾個月對吳鼎昌說的三個辦法說給他,他說這三個辦法都做不到,問再有別法沒有?兄弟說,你既然想不要國會,來和我議和,我也有不要國會的議和辦法。他說,這個辦法又是怎麼樣呢?兄弟說,國會是民黨做成出來的,北方若不要國會,就應該來和我一氣,再來革命,從根本上來解決這個時局;因為革命黨從前出來革命,既無軍隊,又無槍炮,都是幾十個人出來拼命的。北方武人,現在既有兵權在手,如果能夠抽調兩三萬軍來和我革命,那就沒有不能統一中國的道理。這個辦法,北方可能辦到嗎?他說,這個辦法,可以商量。他答應商量這個辦法,到今尚沒有回信,大概還沒有商量清楚。(中略)但是,我們曉得救國的急務,只有這兩個辦法,我們應該認得清楚,如果還要和平,就應該從速促成和議,維持現狀。王揖唐在北京臨行時,曾經宣言這次南下議和,對於法律上大可以讓步的。他對於我的主張恢復國會,只說難辦,並沒有拒絕。這條辦法,還有多少希望,據兄弟的推測,大概已有一半成功。不過提出恢復國會這條,只兄弟一人主張,恐無十分效力,諸君如果能夠贊成這條,最好由上海各界發起,引起各省贊成。全國的輿論都是要求恢復國會,那北方政府就不敢不順從民意了。諸君要曉得這個辦法,是最公道的辦法,如果能夠做到,我們護法目的,就可以達到。如果不照我的主張,聽從南北武人、官僚、政客,彼此分贓議和,北方政府答允他們督軍、省長,答允給他們借款幾多千萬,這個負擔,是向誰人出?豈不是又來橫征苛斂我們國民嗎?況且這種分贓的議和,兄弟是絕對反對,他們縱能和,而我決不肯和的。(中略)兄弟既無官守,又無言責,為甚敢說北方倘能答允我恢復國會自由行使職權,就能夠擔任和議成功呢?因為兄弟曉得南方的主張,是主張公理的。兄弟雖無拳無勇,惟這個恢復國會的主張,是很合公理的。既合公理,這個公理就可以戰勝強權了。今晚在這塊演說,這個地方是環球學生的主腦機關。前回「五四」運動,就是幾十個學生,能夠把三個賣國賊革了去。故是兄弟很希望諸君從今天起,要全國國民一致的主張恢復國會,那北方的武人官僚,就不敢不服從了。……維持現狀若干不來,就要行根本解決了。(中略)民國元年那一班革命黨人,以為把滿清政府推倒,就算革命成功了。這就是沒有根本解決的覺悟,所以鬧成今日這樣田地,其實革命僅做了一半功夫,還沒有大成功。試看馮國璋是火燒漢口的,徐世昌是清朝的太傅,他們居然來掌理我們民國的統治權,這個民國怎能夠弄得好呢?民國初年的時候,一部分民黨和一般國人都說革命黨只有破壞的才,沒有建設的才,於是把這建設的事業,付托那般腐敗官僚,說他們有經驗,革命黨沒有經驗,倡起非袁莫屬的論調來,所以弄成二次革命。其實民黨的建設力很大很大,兄弟在南京三個月,已經把民國八年間的基礎,弄得很鞏固,無論經過袁氏稱帝,張復勳辟,到現在那些官僚武人的公文上,仍舊照書民國八年,沒有人敢說把它改變些少。這不是民黨建設的能力嗎?如果民黨能夠操政權八年,恐怕沒有弄成今日這個樣子咧。(中略)根本解決的辦法,怎樣去做呢?南北新舊國會,一概不要它,同時把那些腐敗官僚、跋扈武人、作惡政客,完完全全掃乾淨它,免致它再出來搗亂,出來作惡,從新創造一個國民所有的新國家,比現在的共和國家還好得多。這就是根本解決的辦法了。(中略)救國的方法,就是這兩條。請君要把這兩條認定清楚,看哪一條可以做得到,就要積極去做。諸君莫怕無拳無勇,不能抵抗武人的槍炮。要知民意和公理,到底定能打倒強權的。好像「五四」的運動,賣國政府也怕起來,把三個賣國賊趕掉去。這就是諸君的公理打倒強權的明證了。若要論槍炮,武昌起義的時候。是革命黨的熊秉坤首先開槍發難,當初不過僅得幾十根槍,一百顆子彈,就奮得了武漢。陳其美在上海發難,也不過幾十人,就奮得上海了。現在以兄弟看起來,北方覺悟的軍隊,總有三四師人,南方的軍隊,除了強盜游勇式的軍隊不算,有訓練、有教育、有國家思想的,不下二十師。從前幾十個革命黨,尚可以把滿洲政府推倒,現在有二十五師,難道不能創造一個最完善的新國家嗎?這二十五師人,都是從陸軍學生出身,現在都已覺悟了。他們心目中,長官的命令不聽的,督軍的命令也不聽的。究竟他所聽的命令是誰人的命令呢?就是要聽我們國民的命令。諸君如果救這個國家,要從根本上去解決,發這個國民的命令,兄弟可擔任南北二十五個師的軍隊,幫助諸君去創造那個最完善的新國家。

注釋

(註一) 據上海「民國日報」(民國八年十月二十一、二十二日)「孫中山先生在寰球學生會的演說詞」條。原文有訛誤之處,已作訂
    正。
(註二) 原文如此,當係指協約國。

相關人名
王揖唐吳鼎吳鼎昌芝泉段芝泉徐世昌張勳陳其美馮國璋熊秉坤
相關地名
上海中國北京和平武昌武漢法國南京滿洲漢口德國歐洲
相關專有名詞
二次革命五四運動民黨武昌起義南北議和約法革命黨復辟督軍團滿洲政府滿清護法護法戰爭
出處

國父全集

冊數

第三冊

頁次

202-207

檢索詞出現頁次

,其他新軍被嫌疑者之子彈,則已悉繳去矣。爾時革命黨人物資望缺乏(註二),豈今茲可比?然而諸君得年年為此雙十節之慶祝,固知藉手不在多也。
  今日南方為護法而戰之真正愛國陸軍,有十五師;此愛國軍隊,不受彼營私之督軍及高級長官命令,惟待人民之指揮。所以當予發起此次護法戰爭,聲討北方叛賊之時,南方軍閥力阻予謀。予之為護法事業也,託根廣州,而廣東督軍即忠事北方,羣賊聞予計畫,彼立反對;然而以軍心向義,彼卒無如我何也。及護法戰爭有利,南方軍閥始羣來參預;而又提議犧牲舊國會,以求遂分贓之願。北方所以敢於堅拒恢復國會之主張者,正以其深知南方軍閥,隨時可以欣然同意於叛去國會之計畫耳。
  四萬萬同胞乎!如欲採第二步,則須早定之矣。吾人在南方,至少有愛國軍隊十五師,專候國民之指揮。即在北方,亦至少有五師之眾,專候諸君之指揮,諸君何必以無力遂行諸君之志願為憂哉?
  今者二十一條款暨他密約,已為北方簒竊之徒所允,危難即在目前。諸君亦既要求廢約矣。但試問此等軍閥,已完全為要求此賣國條約之勢力勢力所支配,如何尚能廢約?就使約為彼所能廢,抑且以諸君之要求,彼亦不敢不廢。而諸君已將自己固有之權拋棄,反以締約廢約之權力付與北方簒竊之人,此其失計,諸君尚未之知耶!前門拒虎,後門進狼,未見其益,先受其害矣。諸君當知締約廢約之權,本屬國會,故以全權還之國會,即諸君之所求,無不可得。如使國會不能恢復以從事其本來之職分,則惟有重新革命,以盡去此纂竊之人,同時蕩滌一切舊官僚腐敗之系統,而此條約亦當然否認矣。予信諸君必能見及如何而始可救國。國民乎!君等民國之主人也,君等以命令受吾人所當行,予敢確言君等之最上要求,必可得如願以償也。
(註一) 據「胡本」。
(註二) 「會本」為「物質缺乏」,今仍原文。

附錄:救國之急務(註一) 民國八年(一九一九年)十月十八日在上海寰球中國學生會演說之另一記錄

國父全集 二○二

今晚演說的題目,叫做「救國之急務」。中華民國已經八年了,為甚麼現在才來說救國的話呢?因為現在中華民國,實處於最危險的地位。內憂外患,交迫而來。八年以來,那般腐敗官僚,跋扈武人,無耻政客,天天陰謀、搗亂、作惡、賣國,把我們中華民國的領土、利權,不曉得送掉多少。我們國家危亡的景象,就沒有如今日之甚了。所以,我們不趕緊去救它,我們中華民國就快亡了。
  兄弟救國的辦法有二:一是維持現狀,一是根本解決。什麼叫做維持現狀呢?我們要曉得中華民國的主權,係在國民全體。國民人數眾多,不能人人出來處理職務,於是乎有代議制度,由國民中選出代表,組織國會,再由國會產生出一個政府。這個國會,是我們國民的保障,是我們民意的總匯,替我們創造法律,替我們監督政府的。中華民國有這個國會,中華民國才能算存在;沒有這個國會,中華民國就不能存在了。有這個國會,我們國民的地位,才能夠保存;沒有這個國會,我們國民的地位,就不但不能保存,而且要回復他舊日奴隸的地位了。
  自從前年督軍團造反,北方的武人,把我們國民組織的國會,用強力解散它,僭奪我們國民的主權。兄弟於是乎首倡護法,和北方打仗,南方各省,也相繼響應。當時國民當中,也有很多不贊成我的主張,說我不應該再來破壞的。其後護法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內而國民不願再戰,要求講和;外而五大強國出來勸告,希望南北早日和解。兄弟原來是愛好和平的人,今國民全體既不願戰,而外交團又來勸告,故當日曾鄭重對內對外宣言,我們議和的唯一條件,就是恢復國會,隨它自由行使職權。北方武人倘能辦到這條,南北就馬上可以統一了。
  其後上海開了和平會議,足足議了數月。所有南方要求的條件,如副總統讓給南方,如總長若干人,督軍省長若干人,借款若干千萬元,北方都一一答允的。唯恢復國會這一條,就不能答允。故此和會就破壞了。其後北方又屢次派了許多代表來,問兄弟的意見,如何才可以和。兄弟答他,除了恢復國會,自由行使職權之外,沒有辦法。隨後又有一北方分代表吳鼎昌走來問我,恢復國會是很難辦到的,除了這個國會問題之外,還有辦法嗎?兄弟原來是愛好和平的人,想了一頓,就對他說,北方果有誠意講和,我還有三個辦法。他就歡天喜地的道,這三個辦法是怎樣?兄弟說,中華民國是由革命黨人造成出來,兄弟是創造民國之一人,我們革命黨人把滿清的統治權奪了過來,再由我們黨人將這個統治
演講民國八年十月二○三

權交給四萬萬國民掌理。於是在南京制定約法,組織國會;約法由黨人所制定,國會由約法所產出,這個約法是國民做主人的憑證。沒有這個約法,國民的地位就不能安全,中華民國就不能存在。現在北方既然不要這個約法,就是不願意將中華民國的統治權交給國民全體,你就應該將這個統治權給回我們革命黨人。因為實物必須出本錢,今北方既經取回這個物件,自應將本錢給回我們,才能算公平。現在兄弟要求你們把這個民國的統治權,交回我們民黨,北方可能辦到嗎?吳說不能。兄弟就說,我老早曉得這個辦法,是不能辦到的,因為你們可以說,你們革命黨的民國統治權,係從滿清手中搶來的,孫文不過是一個強盜,原來何嘗有這個統治權呢?既然這樣說得好,第二個辦法,你們就應效張勳的復辟,把這個統治權給還滿清,再捧宣統出來。北方能夠辦到這個辦法嗎?吳說,段芝泉是贊成共和,攻打復辟的,這個辦法,萬萬做不到。兄弟就說,你們既不能把這個統治權交還革命黨,又不能交還滿清政府,我還有第三個辦法,是你們很容易做得到的。吳說,這個辦法又怎樣?我說,你們有許多兵在手,能夠自家稱王稱帝,再造一個洪憲或什麼皇帝出來嗎?他說這更不能辦到。兄弟說,這三個辦法都不能做到,就沒有議和的餘地了。
  南北議和,兄弟本來是絕對反對的,但是國民要和,五大強國又來勸告,兄弟既然是酷愛和平的人,自然要想出這個維持現狀的法子,來救這個國家。維持現狀的法子,就是南北議和,趕快把這個國會恢復起來,令他自由行使職權。
我們議和的唯一條件,就是這個國會問題。南方武人政客,雖有種種的要求,幾多個督軍,幾多個省長,幾多個三省巡閱使,幾多千萬元借款,北方都能答應。但是兄弟的主張不能答應。南北武人縱能彼此分贓和了,兄弟是不和的。從前外交團曾來勸告,他說舊國會期限已滿,要我犧牲恢復國會的主張。兄弟說,這回護法戰爭,完全是因為北方武人用強力解散國會而戰爭,國會一天不恢復,南北一天不能妥協的;外交團倘不依兄弟的主張,或者要幫助北方來平伐我們,我們縱使到死,那良心斷不能平服的。須知我們拼命力爭國會,並不是替議員爭飯碗,爭權利,完全為我們中華民國爭公理,為我們國民爭國民的地位。(中略)
  現在北方又派王揖唐來議和了。但是南方因為人的問題,竭力反對他,不敢和他議和。兄弟實在不懂得他們的用意。上海各界人士,也跟着反對他,兄弟以為有點不對的地方。我們要曉得,現在南北是處於戰爭的時代,彼此都是敵人
國父全集二○四

,才有議和的事情發生。若然南北都是朋友,就沒有和之一字了。故我們對於敵人派來的代表,無論他派誰來當代表,我們只可問他的條件如何,不能因人的問題而反對他的。現在南方想要他改派別人,就令他能夠再派別人來,或者係比王揖唐更壞的,你又怎麼樣呢?但北方偏又不改派別人,所以王揖唐來了幾個禮拜,這個和議就不能開。既然這樣,我們國民前幾個月為甚麼天天要求議和呢?我們要曉得歐洲戰爭幾年,聯合國(註二)認德國是敵國,所以去年講和要向德國講和,並沒有說德國是最野蠻沒有公理的敵人,拒絕和他講和的。故此我們認北方是敵人,就應該不論敵人派什麼人來作代表,我們都可以同他講和的。(中略)
  主張北方答允國會自由行使職權,是兄弟於前幾月議和時一個人提起的,當時國民當中,並沒有一人提及這事。我們要曉得同北議和,僅提出這唯一條件,就可以達我們護法的目的。其他取消什麼密約,什麼軍事協定,什麼秘密借款,我們都可不必要求他的。因為一切與外國訂立條約和借款,都要經國會通過,才能發生效力,係中華民國約法上明明規定的。國會能夠自由行使職權,那些一切賣國密約,亡國借款,國會自然要取消它的。我們如果仍然要求他取消那種密約,我們豈不是承認非法政府有訂立密約的權嗎?因為他能夠取消密約,自然能夠訂立密約了。(中略)王揖唐到上海第三天,就來兄弟處,問我議和的條件。兄弟答他,我議和的條件,並無他種,僅一國會自由行使職權,汝倘能答允這條,今天和議就可成立。他答這條是難辦,因為我若答應你這條,豈不是我來向汝投降嗎?於面子上頗覺難過。兄弟答他,這並不是投降,記得武昌起義時,段芝泉尚為清朝將官,領兵攻打民軍,後來他竟要求清帝退位,贊成共和。若說投降,段氏已經做過一次;你如果答允這個辦法,我只說你贊成我的主張,何嘗見得是投降呢?他說,除了這個辦法,還有其他辦法嗎?兄弟就把前幾個月對吳鼎昌說的三個辦法說給他,他說這三個辦法都做不到,問再有別法沒有?兄弟說,你既然想不要國會,來和我議和,我也有不要國會的議和辦法。他說,這個辦法又是怎麼樣呢?
兄弟說,國會是民黨做成出來的,北方若不要國會,就應該來和我一氣,再來革命,從根本上來解決這個時局;因為革命黨從前出來革命,既無軍隊,又無槍炮,都是幾十個人出來拼命的。北方武人,現在既有兵權在手,如果能夠抽調兩三萬軍來和我革命,那就沒有不能統一中國的道理。這個辦法,北方可能辦到嗎?他說,這個辦法,可以商量。他答應
演講民國八年十月二○五

商量這個辦法,到今尚沒有回信,大概還沒有商量清楚。(中略)
  但是,我們曉得救國的急務,只有這兩個辦法,我們應該認得清楚,如果還要和平,就應該從速促成和議,維持現狀。王揖唐在北京臨行時,曾經宣言這次南下議和,對於法律上大可以讓步的。他對於我的主張恢復國會,只說難辦,並沒有拒絕。這條辦法,還有多少希望,據兄弟的推測,大概已有一半成功。不過提出恢復國會這條,只兄弟一人主張,恐無十分效力,諸君如果能夠贊成這條,最好由上海各界發起,引起各省贊成。全國的輿論都是要求恢復國會,那北方政府就不敢不順從民意了。諸君要曉得這個辦法,是最公道的辦法,如果能夠做到,我們護法目的,就可以達到。如果不照我的主張,聽從南北武人、官僚、政客,彼此分贓議和,北方政府答允他們督軍、省長,答允給他們借款幾多千萬,這個負擔,是向誰人出?豈不是又來橫征苛斂我們國民嗎?況且這種分贓的議和,兄弟是絕對反對,他們縱能和,而我決不肯和的。(中略)
  兄弟既無官守,又無言責,為甚敢說北方倘能答允我恢復國會自由行使職權,就能夠擔任和議成功呢?因為兄弟曉得南方的主張,是主張公理的。兄弟雖無拳無勇,惟這個恢復國會的主張,是很合公理的。既合公理,這個公理就可以戰勝強權了。今晚在這塊演說,這個地方是環球學生的主腦機關。前回「五四」運動,就是幾十個學生,能夠把三個賣國賊革了去。故是兄弟很希望諸君從今天起,要全國國民一致的主張恢復國會,那北方的武人官僚,就不敢不服從了。
……維持現狀若干不來,就要行根本解決了。(中略)
  民國元年那一班革命黨人,以為把滿清政府推倒,就算革命成功了。這就是沒有根本解決的覺悟,所以鬧成今日這樣田地,其實革命僅做了一半功夫,還沒有大成功。試看馮國璋是火燒漢口的,徐世昌是清朝的太傅,他們居然來掌理我們民國的統治權,這個民國怎能夠弄得好呢?民國初年的時候,一部分民黨和一般國人都說革命黨只有破壞的才,沒有建設的才,於是把這建設的事業,付托那般腐敗官僚,說他們有經驗,革命黨沒有經驗,倡起非袁莫屬的論調來,所以弄成二次革命。其實民黨的建設力很大很大,兄弟在南京三個月,已經把民國八年間的基礎,弄得很鞏固,無論經過袁氏稱帝,張復勳辟,到現在那些官僚武人的公文上,仍舊照書民國八年,沒有人敢說把它改變些少。這不是民黨建設
國父全集二○六

的能力嗎?如果民黨能夠操政權八年,恐怕沒有弄成今日這個樣子咧。(中略)
  根本解決的辦法,怎樣去做呢?南北新舊國會,一概不要它,同時把那些腐敗官僚、跋扈武人、作惡政客,完完全全掃乾淨它,免致它再出來搗亂,出來作惡,從新創造一個國民所有的新國家,比現在的共和國家還好得多。這就是根本解決的辦法了。(中略)
  救國的方法,就是這兩條。請君要把這兩條認定清楚,看哪一條可以做得到,就要積極去做。諸君莫怕無拳無勇,不能抵抗武人的槍炮。要知民意和公理,到底定能打倒強權的。好像「五四」的運動,賣國政府也怕起來,把三個賣國賊趕掉去。這就是諸君的公理打倒強權的明證了。若要論槍炮,武昌起義的時候。是革命黨的熊秉坤首先開槍發難,當初不過僅得幾十根槍,一百顆子彈,就奮得了武漢。陳其美在上海發難,也不過幾十人,就奮得上海了。現在以兄弟看起來,北方覺悟的軍隊,總有三四師人,南方的軍隊,除了強盜游勇式的軍隊不算,有訓練、有教育、有國家思想的,不下二十師。從前幾十個革命黨,尚可以把滿洲政府推倒,現在有二十五師,難道不能創造一個最完善的新國家嗎?這二十五師人,都是從陸軍學生出身,現在都已覺悟了。他們心目中,長官的命令不聽的,督軍的命令也不聽的。究竟他所聽的命令是誰人的命令呢?就是要聽我們國民的命令。諸君如果救這個國家,要從根本上去解決,發這個國民的命令,兄弟可擔任南北二十五個師的軍隊,幫助諸君去創造那個最完善的新國家。
(註一) 據上海「民國日報」(民國八年十月二十一、二十二日)「孫中山先生在寰球學生會的演說詞」條。原文有訛誤之處,已作訂正。
(註二) 原文如此,當係指協約國。

人人要研究自治實行自治(註一) 民國八年(一九一九年)十二月二十日在上海民治學會演說
  上海的這一部分地方,是外國的租界,但實在是一個自治的模範。因為上海的租界,不是中國政府管的,也不是外國那一個政府管的。管理租界的究竟是什麼人呢?都是各國的商家。各國的商家,離開他們的本國,來上海做買賣。來
演講民國八年十月──八年十二月二○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