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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池亨吉轉胡漢民雲南河口之役報告函 deta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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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池亨吉轉胡漢民雲南河口之役報告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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詮釋資料說明
題名

致池亨吉轉胡漢民雲南河口之役報告函

生平歷程
革命起義再接再厲
文件類型

函電

民國日期

-004/05

西元日期

1908/06

國父年歲

43

全文內容

致池亨吉轉胡漢民雲南河口之役報告函(註一) 民前四年五月(一九○八年六月)
關於我們雲南革命軍起事佔領河口的經過,得在某地胡參謀的報告(註二)如左,囑為寄上,俾使天下人確知我們的行動。孫文。中山先生大鑒:
雲南國民軍光復河口,蠻浩各等情形,除經電報外,謹詳述之。
初國民軍之圖河口也,潛師於邊界者百餘人,其散布於車路一帶裝為苦力者二百人,清軍暗約反正投降者日眾。顧我軍以河口原屯重兵,除警察、汛兵外,則有督辦親帶二營,黃元貞管帶一營,岑德桂管帶一營。黃元貞素通情于我,而督辦則頑固老物,岑德桂更懵無知識者也。督辦部下熊守備勇而有謀,自願以身當督辦,而以其部從我;相約已二旬,督辦得告密者言,頗為備。及黃元貞已有調省之信,督辦辭職之文書亦將回復,熊守備、黃元貞二人乃決意速舉。有清諜者,偵知法界有我軍指揮者數名寓焉,竟誣以刼案,請法吏拘留之(即黎仲實等八人也)。弟聞此事,急催我軍首領黃明堂、關仁甫、張德卿速發,遂以廿九晚二時舉兵。警察兵聞號即響應,自殺其管帶蔡某,而我約束之使勿動,巡視河界如常;蓋河口與老街相隔僅一河,懼有擾也。旋攻汛營,汛官某逃而報督辦處,黃元貞部下二哨先降,餘二哨隨黃駐山頂,猶相攻擊。既而三腰、那扒各處分駐之兵聞風皆至,戰至翌(註三)(西三十、中四月初一)早八時,我軍暫休憇,九時復猛攻之。是時督辦親督隊,力戰不卻,而黃元貞已降,皆反戈助戰。至四時,督辦亦使人約降,我軍知其頑強,未敢信,因派王槐廷帶兵二人並一法人(於河口經商者,偕通事來觀戰,覩其情,亦知督已力竭,故願與我軍人同往),往說之降。既至前,則督辦不應。王槐廷起身告行,督辦突揮刀斬王,王仆,旋以短槍轟我一兵(法人幸無傷)。熊守備急舉槍擬督辦,其部下從所指,督辦遂伏誅,舉督辦之營降。岑德桂潛逃匿民舍,其營亦解甲。河口地面遂歸于我軍光復占領。收各營之槍千餘,除身佩之子彈外,另得貯存之子彈七萬,河口四炮臺亦歸我有。於是下令安民,並派兵保護領事,稅關洋人,送往法界,居民大悅(法報認我軍之舉動尚能依於國際法而行,頌揚備至)。一面點收軍實,編正隊伍;一面論功行賞,商議進兵。黃元貞既降,則自為書勸鐵路上李蘭亭及黃茂蘭反正。初四(註四)晚,李親率全營來降,繳槍二百餘枝,子彈三萬,穀一百担。黃茂蘭部下二哨,亦已聞風而來。初三,關仁甫引眾四百進攻蠻浩,寧大引偏師上南西河(註五)(此為攻蒙自軍之偏師,而德興則正兵也)。黃茂蘭亦覆書于黃元貞言(黃茂蘭所駐較李蘭亭為遠,李在二十幾條基勞,黃在七十八條基勞,故李先至),我軍到日,自當率全營投降。初四,關仁甫兵上至南溪,適有胡華甫之營一哨來降,他一哨官王玉珠亦相約響應。我軍更前行抵新街,柯積臣(蠻浩管帶也)帶兵二百人登山放卡,我軍攻之。時已入夜,敵軍不戰而走,投降數十人。初五日,張德卿親督大隊(千五百餘人)進行七十八條基勞,收黃茂蘭之兵,然後合兵攻蒙自。關仁甫之兵亦擬由蠻浩上個舊,合周文祥之兵(是日聞臨安已發動)合攻蒙自。初六日,探卒來報言:白金柱帶清兵四營到八寨。八寨離開化城八十里,於是張德卿擬分兵數百襲攻古林菁,以牽白金柱之卒;更偵白之所向,而與大軍合攻之。初七日,更挑選精兵二百名,兼程上蒙自助戰。此自上月廿九日起占領河口,暨連日進攻,以次克敵收降之大概情形也。此次德卿(註六)、仁甫躍踴用兵,發憤進取;而發難之始,則功在黃明堂。然而黃元貞內應之功實大;反正以後即立作書招降,而李蘭亭聽信其言,全營來降,以至黃茂蘭等亦相率先後而來,皆黃元(註七)貞之力也。
初四日弟得克兄(註八)電,知已抵先安,即電告知。旋奉電,令克到即上督滇師。初六晚車克由海防入河內,今晨以早車上老街,往河口督師。弟亦已將河口各將士之才幹及進行之近情,備細告知。克兄精神完足,殊無鞍馬勞頓之狀。瀕行謂:「雲南敵兵若不能為我患,則或取廣西之兵自救,宜於其間更謀出一路兵於歸順,以牽掣之」云。想克兄親行督師,士氣更當百倍也。德卿瀕行謂:「此行攻戰之事可必克,以我力充而敵勢脆弱,又會黨相通,其士卒莫為彼虜用命也。」惟是自河口以上,糧食極貴,每日每人至少須發伙食三毛,現在我兵已三千餘人(河口原有之義師三百人,在河口投降者警察、汛營及巡防四營,李蘭亭來降一營,黃茂蘭來降二哨,胡華甫一哨,王玉珠一哨,其餘新街、蠻浩尚有降者),每日用銀,糧食一項亦幾及千元。收復河口即就地徵收義捐,得銀三千五百元。惟發難時,殺督辦之花紅二千元,占山上炮臺及哨官首級獻者大小花紅又二千八百,共花紅四千八百(其得河口後來降者即皆不給賞,但發伙食而已),初二日,弟交甄吉亭帶款二千二百元上,次日關仁甫之隊行。初四日,弟交黃龍生帶款二千二百元上,次日張德卿之隊起程。初六晚,吉亭歸河內,細述情形,知德卿之隊僅持三日之糧,非立加接濟,兼辦多糧食運送供給,便慮為行軍之窒碍。是時鋪戶之捐已難于為繼,而兵起河口占領逾一週,不見外洋大款接濟,士心雖固,不為搖動,然若糧食不週,則情見事絀,外恐見笑於鄰國,內亦恐降者之裹足。蓋降者之來,感于情誼者三,而動于聲勢者七。由此數日之情勢度之,則彼敵望風奔附,而我軍無阻,以是而收取全滇也不難。若餉絀之故,使來者聞知,不肯踴躍來附。而由河口進兵,我軍得利,正在有越地供給之後援;足食而進兵,則所至所向,能戰能攻。河內同志力竭于前,先生所知;弟見吉亭之報告,遂再電星州告危。是日復接河口來電,言降者見糧食困乏,頗有一二不安,弟尤為焦急。旋得星州先生復電,三日有款,略為欣慰。然仍無以濟兩日內之困急,勉強就商於梁成泰之子梁秋,使由伊揭款三千,而約以無論何時星州款至立即歸還,梁秋前日已為我黨揭款二千(前信已告知),此番實得其助力。以弟觀雲南大局,確有把握。哥老會之糾合,息息相通,如黃元貞之營降,而降者相繼,此其驗也。周文祥曾破臨安,雲南最有聲名者,今亦皆為我國民軍,而起轉會黨而為革命黨,凡滇省之兵,前者俱會黨,今則不難立變為革命黨,而服從于我國民軍矣?此雲南全局可圖者一大端也,蒙自、開化藏槍各數千(藏置為招募新軍者),而守兵各不過兩三營,合其附近可取救援之兵亦不過各得二千人而止,以我朝起之銳氣,攻彼腐敗之營兵,且又有會黨相通之妙用,一可敵十,何況彼力之尚有不如我者耶!此雲南全局可圖者二大端也。雲南近越邊一帶,糧食既昂,河口之兵正以餉食不周為倒戈降我之原因。若我有後援,糧食充足,則彼敵降者恐後,蓋以彼卒伍常饑之故,此雲南全局可圖者三大端也。黃明堂、關仁甫為舊日會黨首領,張德卿亦著名于廣西,今皆聚而為我用,各盡其能,黃元貞新降,極意立功,且熟悉全滇情形;今又有黃克強兄之學識經驗,而為統籌;人才眾多,此雲南全局可圖者四大端也。雲南各營之槍係于前年一律換為德國毛瑟者,器械可用,非如欽州集合地方兵團之械參差不倫者可比。現下子彈充足,亦可供數大戰之用。惟降者日眾,則餉食日增,河內一隅(河內已捐款千餘,力已竭矣)焉能仰給?必有大款,方堪接濟。若得十萬金,分半先為糧食之用,分半預為子彈之補充,則大軍所至,勢如破竹,攻域略地無後顧之憂。若以現在情形論之,剛開化、蒙自在我軍掌握,惟兩城既得,驟辦因糧,必不能給(蒙自等雖非河口之比,然既得大城,則軍費浩繁,亦非現在可比。因糧之事必徐設辦法而後有功,若朝得城池,夕辦因糧,勢之難也,故必預籌款項,以為臨時之用)。是以不能不先仰外洋之接濟,糧食第一,子藥之補充次之。(底波洋行私約,如得蒙,伊有洋行在彼,軍器亦可以任取。艮行大班私語孖羶養云:「若有佔領蒙自消息,請黨人告我,我有大好意相酬。」蒙自領事聞我占領河口,即歸蒙自語人云:「我素助革命黨,或恐黨軍攻蒙自,他法人有誤會,故須歸為通情意。」大抵若得蒙自,弟在河內亦可運動,使得種種之裨助。然第一級之工夫則尚未做到,而惟望先生與星坡各埠諸同志之大力相助。)十萬不能驟得,亦必籌濟五六萬之款。法報紙之言曰:「革命軍此次乃真有革命之力矣,然何其經濟之困乏耶?以數千金,而用數千人,何其神也!」又有:「以革命軍之所為(註九),當無有能禦者,吾人何敢量其力之所至;然須就地以籌軍用,則豈無外力之大助耶?」(在河口徵稅,法人亦知之。)蓋我革命黨之艱難,于平日非外人所得知也。今雲南之機局實所謂非常之遇,雖有智慧,不如乘勢。況我祖國之淪替于異族人之手已二百餘年,今何幸而河口至蒙自之間已歸漢人光復占領,開化、蒙自不日底定,全滇在我範圍,虜則驚魂喪魄,我同胞當于喜慰之餘,轉生感喟。而內外有血氣者,同心協力,各盡義務,斯豈徒奮力行間者之希望,我同胞實有其責任也!至如何統籌全局,指示機宜,及延請海內英才以襄各務,提綱挈領是在先生。弟此次一人獨任要職,自河口克復以來,筆舌無半時之停,而策應為謀又皆出于一人,拙慮素體孱薄,尤恐弗勝,若幸以喜奮愉快之故,振起精神,尚能勉強從事耳!專此,即請大安。餘事續告,捷音電聞。弟胡衍鴻。

注釋

(註一) 據「支那革命實見記」日文轉譯,所附胡漢民函據同書中文照錄,並參校黨史會藏原件(349/9)及「胡漢民先生文集」,第一冊
(民國六十七年十一月黨史會出版)。
(註二) 胡參謀指胡漢民,原名衍鴻。此報告於是年五月八日自河內寄至新加坡。
(註三) 原文作「翼」,今改正。
(註四) 原件作「初四」,「胡漢民先生文集」第一冊中作「初二」。
(註五) 增一「亭」字。
(註六) 原文作德「興」,今改正。
(註七) 增一「元」字。
(註八) 克兄,指黃興。
(註九) 增一「為」字。

相關人名
中山先生王玉珠王槐廷古林菁白金柱孖羶養池亨吉克強岑德桂李蘭亭周文祥柯積臣胡衍鴻胡華胡華甫胡漢胡漢民張德張德卿梁秋黃元黃元貞黃克強黃明堂黃茂黃茂蘭黃龍生甄吉亭黎仲實關仁甫
相關地名
大城老街河口河內南溪海防欽州開化雲南新街蒙自廣西德國德興臨安蠻浩
相關專有名詞
河口之役革命軍革命黨哥老會國民軍雲南河口之役新軍
出處

國父全集

冊數

第四冊

頁次

067-071

檢索詞出現頁次

致鄧澤如告以收到匯款函(註一) 民前四年五月十五日(一九○八年六月十三日)

  澤如先生大鑒:來書敬悉。赤兄匯來仟元,收到後,即照來單所列,寫回憑據,今早由郵局擔保寄去,該件收到,望為示復,有無遺失,易於查察。軍情詳細,具于前函。專此,敬頌義安。西曆六月十三。弟孫文謹啟。
(註一) 據「鄧編手札」原件影印。

致池亨吉轉胡漢民雲南河口之役報告函(註一) 民前四年五月(一九○八年六月)
  關於我們雲南革命軍起事佔領河口的經過,得在某地胡參謀的報告(註二)如左,囑為寄上,俾使天下人確知我們的行動。孫文。
中山先生大鑒:
  雲南國民軍光復河口,蠻浩各等情形,除經電報外,謹詳述之。
  初國民軍之圖河口也,潛師於邊界者百餘人,其散布於車路一帶裝為苦力者二百人,清軍暗約反正投降者日眾。顧我軍以河口原屯重兵,除警察、汛兵外,則有督辦親帶二營,黃元貞管帶一營,岑德桂管帶一營。黃元貞素通情于我,而督辦則頑固老物,岑德桂更懵無知識者也。督辦部下熊守備勇而有謀,自願以身當督辦,而以其部從我;相約已二旬,督辦得告密者言,頗為備。及黃元貞已有調省之信,督辦辭職之文書亦將回復,熊守備、黃元貞二人乃決意速舉。有清諜者,偵知法界有我軍指揮者數名寓焉,竟誣以刼案,請法吏拘留之(即黎仲實等八人也)。弟聞此事,急催我軍首領黃明堂、關仁甫、張德卿速發,遂以廿九晚二時舉兵。警察兵聞號即響應,自殺其管帶蔡某,而我約束之使勿動,巡視河界如常;蓋河口與老街相隔僅一河,懼有擾也。旋攻汛營,汛官某逃而報督辦處,黃元貞部下二哨先降,餘二哨隨黃駐山頂,猶相攻擊。既而三腰、那扒各處分駐之兵聞風皆至,戰至翌(註三)(西三十、中四月初一)早八時,我軍暫休憇,九時復猛攻之。是時督辦親督隊,力戰不卻,而黃元貞已降,皆反戈助戰。至四時,督辦亦使人約降,我軍知其頑強,
函電(上)民前四年五月六七

未敢信,因派王槐廷帶兵二人並一法人(於河口經商者,偕通事來觀戰,覩其情,亦知督已力竭,故願與我軍人同往),往說之降。既至前,則督辦不應。王槐廷起身告行,督辦突揮刀斬王,王仆,旋以短槍轟我一兵(法人幸無傷)。熊守備急舉槍擬督辦,其部下從所指,督辦遂伏誅,舉督辦之營降。岑德桂潛逃匿民舍,其營亦解甲。河口地面遂歸于我軍光復占領。收各營之槍千餘,除身佩之子彈外,另得貯存之子彈七萬,河口四炮臺亦歸我有。於是下令安民,並派兵保護領事,稅關洋人,送往法界,居民大悅(法報認我軍之舉動尚能依於國際法而行,頌揚備至)。一面點收軍實,編正隊伍;一面論功行賞,商議進兵。黃元貞既降,則自為書勸鐵路上李蘭亭及黃茂蘭反正。初四(註四)晚,李親率全營來降,繳槍二百餘枝,子彈三萬,穀一百担。黃茂蘭部下二哨,亦已聞風而來。初三,關仁甫引眾四百進攻蠻浩,寧大引偏師上南西河(註五)(此為攻蒙自軍之偏師,而德興則正兵也)。黃茂蘭亦覆書于黃元貞言(黃茂蘭所駐較李蘭亭為遠,李在二十幾條基勞,黃在七十八條基勞,故李先至),我軍到日,自當率全營投降。初四,關仁甫兵上至南溪,適有胡華甫之營一哨來降,他一哨官王玉珠亦相約響應。我軍更前行抵新街,柯積臣(蠻浩管帶也)帶兵二百人登山放卡,我軍攻之。時已入夜,敵軍不戰而走,投降數十人。初五日,張德卿親督大隊(千五百餘人)進行七十八條基勞,收黃茂蘭之兵,然後合兵攻蒙自。關仁甫之兵亦擬由蠻浩上個舊,合周文祥之兵(是日聞臨安已發動)合攻蒙自。初六日,探卒來報言:白金柱帶清兵四營到八寨。八寨離開化城八十里,於是張德卿擬分兵數百襲攻古林菁,以牽白金柱之卒;更偵白之所向,而與大軍合攻之。初七日,更挑選精兵二百名,兼程上蒙自助戰。此自上月廿九日起占領河口,暨連日進攻,以次克敵收降之大概情形也。此次德卿(註六)、仁甫躍踴用兵,發憤進取;而發難之始,則功在黃明堂。然而黃元貞內應之功實大;反正以後即立作書招降,而李蘭亭聽信其言,全營來降,以至黃茂蘭等亦相率先後而來,皆黃元(註七)貞之力也。
  初四日弟得克兄(註八)電,知已抵先安,即電告知。旋奉電,令克到即上督滇師。初六晚車克由海防入河內,今晨以早車上老街,往河口督師。弟亦已將河口各將士之才幹及進行之近情,備細告知。克兄精神完足,殊無鞍馬勞頓之狀。瀕行謂:「雲南敵兵若不能為我患,則或取廣西之兵自救,宜於其間更謀出一路兵於歸順,以牽掣之」云。想克兄親行督師,士氣更當百倍也。德卿瀕行謂:「此行攻戰之事可必克,以我力充而敵勢脆弱,又會黨相通,其士卒莫為彼虜用命
國父全集六八

也。」惟是自河口以上,糧食極貴,每日每人至少須發伙食三毛,現在我兵已三千餘人(河口原有之義師三百人,在河口投降者警察、汛營及巡防四營,李蘭亭來降一營,黃茂蘭來降二哨,胡華甫一哨,王玉珠一哨,其餘新街、蠻浩尚有降者),每日用銀,糧食一項亦幾及千元。收復河口即就地徵收義捐,得銀三千五百元。惟發難時,殺督辦之花紅二千元,占山上炮臺及哨官首級獻者大小花紅又二千八百,共花紅四千八百(其得河口後來降者即皆不給賞,但發伙食而已),初二日,弟交甄吉亭帶款二千二百元上,次日關仁甫之隊行。初四日,弟交黃龍生帶款二千二百元上,次日張德卿之隊起程。初六晚,吉亭歸河內,細述情形,知德卿之隊僅持三日之糧,非立加接濟,兼辦多糧食運送供給,便慮為行軍之窒碍。是時鋪戶之捐已難于為繼,而兵起河口占領逾一週,不見外洋大款接濟,士心雖固,不為搖動,然若糧食不週,則情見事絀,外恐見笑於鄰國,內亦恐降者之裹足。蓋降者之來,感于情誼者三,而動于聲勢者七。由此數日之情勢度之,則彼敵望風奔附,而我軍無阻,以是而收取全滇也不難。若餉絀之故,使來者聞知,不肯踴躍來附。而由河口進兵,我軍得利,正在有越地供給之後援;足食而進兵,則所至所向,能戰能攻。河內同志力竭于前,先生所知;弟見吉亭之報告,遂再電星州告危。是日復接河口來電,言降者見糧食困乏,頗有一二不安,弟尤為焦急。旋得星州先生復電,三日有款,略為欣慰。然仍無以濟兩日內之困急,勉強就商於梁成泰之子梁秋,使由伊揭款三千,而約以無論何時星州款至立即歸還,梁秋前日已為我黨揭款二千(前信已告知),此番實得其助力。以弟觀雲南大局,確有把握。哥老會之糾合,息息相通,如黃元貞之營降,而降者相繼,此其驗也。周文祥曾破臨安,雲南最有聲名者,今亦皆為我國民軍,而起轉會黨而為革命黨,凡滇省之兵,前者俱會黨,今則不難立變為革命黨,而服從于我國民軍矣?此雲南全局可圖者一大端也,蒙自、開化藏槍各數千(藏置為招募新軍者),而守兵各不過兩三營,合其附近可取救援之兵亦不過各得二千人而止,以我朝起之銳氣,攻彼腐敗之營兵,且又有會黨相通之妙用,一可敵十,何況彼力之尚有不如我者耶!此雲南全局可圖者二大端也。雲南近越邊一帶,糧食既昂,河口之兵正以餉食不周為倒戈降我之原因。若我有後援,糧食充足,則彼敵降者恐後,蓋以彼卒伍常饑之故,此雲南全局可圖者三大端也。黃明堂、關仁甫為舊日會黨首領,張德卿亦著名于廣西,今皆聚而為我用,各盡其能,黃元貞新降,極意立功,且熟悉全滇情形;今又有黃克強兄之學識經驗
函電(上)民前四年五月六九

,而為統籌;人才眾多,此雲南全局可圖者四大端也。雲南各營之槍係于前年一律換為德國毛瑟者,器械可用,非如欽州集合地方兵團之械參差不倫者可比。現下子彈充足,亦可供數大戰之用。惟降者日眾,則餉食日增,河內一隅(河內已捐款千餘,力已竭矣)焉能仰給?必有大款,方堪接濟。若得十萬金,分半先為糧食之用,分半預為子彈之補充,則大軍所至,勢如破竹,攻域略地無後顧之憂。若以現在情形論之,剛開化、蒙自在我軍掌握,惟兩城既得,驟辦因糧,必不能給(蒙自等雖非河口之比,然既得大城,則軍費浩繁,亦非現在可比。因糧之事必徐設辦法而後有功,若朝得城池,夕辦因糧,勢之難也,故必預籌款項,以為臨時之用)。是以不能不先仰外洋之接濟,糧食第一,子藥之補充次之。(底波洋行私約,如得蒙,伊有洋行在彼,軍器亦可以任取。艮行大班私語孖羶養云:「若有佔領蒙自消息,請黨人告我,我有大好意相酬。」蒙自領事聞我占領河口,即歸蒙自語人云:「我素助革命黨,或恐黨軍攻蒙自,他法人有誤會,故須歸為通情意。」大抵若得蒙自,弟在河內亦可運動,使得種種之裨助。然第一級之工夫則尚未做到,而惟望先生與星坡各埠諸同志之大力相助。)十萬不能驟得,亦必籌濟五六萬之款。法報紙之言曰:「革命軍此次乃真有革命之力矣,然何其經濟之困乏耶?以數千金,而用數千人,何其神也!」又有:「以革命軍之所為(註九),當無有能禦者,吾人何敢量其力之所至;然須就地以籌軍用,則豈無外力之大助耶?」(在河口徵稅,法人亦知之。)蓋我革命黨之艱難,于平日非外人所得知也。今雲南之機局實所謂非常之遇,雖有智慧,不如乘勢。況我祖國之淪替于異族人之手已二百餘年,今何幸而河口至蒙自之間已歸漢人光復占領,開化、蒙自不日底定,全滇在我範圍,虜則驚魂喪魄,我同胞當于喜慰之餘,轉生感喟。而內外有血氣者,同心協力,各盡義務,斯豈徒奮力行間者之希望,我同胞實有其責任也!至如何統籌全局,指示機宜,及延請海內英才以襄各務,提綱挈領是在先生。弟此次一人獨任要職,自河口克復以來,筆舌無半時之停,而策應為謀又皆出于一人,拙慮素體孱薄,尤恐弗勝,若幸以喜奮愉快之故,振起精神,尚能勉強從事耳!專此,即請大安。餘事續告,捷音電聞。弟胡衍鴻。
(註一) 據「支那革命實見記」日文轉譯,所附胡漢民函據同書中文照錄,並參校黨史會藏原件(349/9)及「胡漢民先生文集」,第一冊 (民國六十七年十一月黨史會出版)。

國父全集 七○

(註二) 胡參謀指胡漢民,原名衍鴻。此報告於是年五月八日自河內寄至新加坡。
(註三) 原文作「翼」,今改正。
(註四) 原件作「初四」,「胡漢民先生文集」第一冊中作「初二」。
(註五) 增一「亭」字。
(註六) 原文作德「興」,今改正。
(註七) 增一「元」字。
(註八) 克兄,指黃興。
(註九) 增一「為」字。

致張永福請代租屋函(註一) 民前四年六月十五日(一九○八年七月十三日)
  永福我兄鑒:今日所看之屋,請兄向屋主定實租賃,並着屋主修好水喉各件及問明何時可以入屋。諸多勞謝。此候晚安。弟高野謹啟。七月十三號。
(註一) 據「南洋與創立民國」影印原函。

致鄧澤如請挪借二千元救急函(註一) 民前四年七月五日(一九○八年八月一日)
  澤如仁兄同志鑒:前接來電,悉匯銀五百元,並麻坡認銀二百元,今日接手書,並銀則壹幀,經收妥。緊急之際,得兄助我一臂,感慰無似。第所慮者,星坡同志現無可設法,而河內銀行日內到期,欠款共五千元之多,雖不能全還,至少亦須還其半數,方足以再求展限,今所籌者尚未足半數,焦急何似。兄書中有云:「如蓉埠各同志再竭力籌得多少,隨即匯來。」則尚有一線之望,煩轉語蓉埠諸同志,為大局辛苦,設法挪借二千元,以濟眉急,準於年內籌還。現時仰光埠大勢可以籌款,特不能急,若有同志先借出二千元,以還急債,而於年內籌還之,想必可辦到,祈為注意,至望。此上,即請公安。弟孫文謹啟。八月一號。

函電(上) 民前四年五月――七月 七一